许清呆呆看着床头柜上的药膏,他上厕所回来后便出现在那了。
许清想:我永远失去这个名为沈丘的人了。
就这般,不过半小时,韩家变天了,一架直升机半小时后飞往棉疆。
此后,韩殊约见的医生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都是治疗抑郁症的专家。
沈丘看着睡得香甜的人儿,不知怎地眼角泪就冒出来了。
他满脸的自责疼惜地将他鼻尖放在许清额头。
是我食言了,说好的许你一生长清。
不过我不后悔做了那件事。
我的不屑一顾的所有事都用在你身上了,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认了。
我只要你。
柳烟千起,风临日落
柳千仰头看着正方形小窗,与身处昏暗逼仄的小黑屋不同,那方天地温暖光明,散发着生命的活力与自由的欢腾。
他凝滞的眸子一动,沐浴着阳光的脸上一片平和,没有怨恨,亦不会有希望。
他抬起如柴的左臂,五指稍挡住略刺眼的光线,掀开薄薄的眼皮,露出两只无光的眼。
右手无力垂在身侧,他使了些力,侧身看那依旧纹丝不动的指尖,默默不语。
韩殊履行了她的承诺,没要柳千的命,让他在黑暗的角落苟且偷生、生不如死。
这条手臂废了,不是韩殊的指令,是另一方人。
当那锤子落在右手臂上时,在忍受粉身碎骨的疼痛时,只余几分清醒的他听到那人说:“一枪,换你只手。”
脸色煞白的他当即晕了过去,在醒时便是这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