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呵,哪次女真南下会放过泰安城?泰安城好几次差点失守,若不是城内万众一心,泰安城早就化为灰烬了。”耿蝉儿回道。
“后来呢?我听说泰安城号称百万人口的城池,差不多比汴梁人口还要多了。”徐阳珍惜每一次了解这个时代的机会,急忙追问道。
“我父亲仁名在外,又是为数不多能独挡金军南下的人物,所以每次金军南下,泰安城至少都能吸纳几万难民。一来二去人口不就多了吗?这些难民里各行各业都有,甚至连汴梁和江南等地的富商,都有不少举家逃亡到泰安城的。”
“甚至可以说泰安城已经是山东东路以及大部分汉人心目中的圣地了。”耿蝉儿骄傲的说道。
“既然如此军心民心皆可用,耿大元帅为何没有发兵北伐,收复失地?”徐阳又问道。
“你当我父亲不想北伐?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座城市,好好看看大街上的这些人!”耿蝉儿闻言俏脸一寒。
徐阳顺着耿蝉儿的手指,看向平安大街的人群,小推车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富家公子和身边仆从耀武扬威的显摆着什么,武夫们三五成群的在街边酒坛上划拳喝酒。年轻小娘子们在首饰铺试试这个,戴戴那个,身边的丈夫一脸无奈又疼爱的表情。
人生百态,百人百貌,徐阳盯着人群好久好久,各种身份,各种地位的人都看了一个遍,徐阳瞬间懂了。这些人已经没有了收服失地之心,他们不愿意上阵杀敌,不愿意流血流泪,甚至都不愿意去思考那些尽在几尺的危险,一心只想偏安!偏安!躲在高大的城墙内,过自己安稳的小日子。
哪怕城外战火滔天,哪怕很多百姓生不如死,这些都和他们没关系,甚至茶余饭后他们还会讨论,哪座哪座城池,又被女真骑兵给抢了,哪家大帅又自立为王了,只要战火不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可以永远若无其事。
这一刻徐阳感到有点心累,也许完颜构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吧,也许南宋朝廷和这些人并没有区别吧。
所以南宋灭亡了,完颜勾也去陪他的父兄了。
就在徐阳感叹之时,另一边完颜方率领十几骑逃出营地后没有直接去康郡王营地,反而是天亮后,带着几人潜伏近了泰安城,一天一夜的打听,几人终于知道袭营的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叫徐阳的人。
几人出了城,汇合其余人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五十里外的康郡王大营。
康郡王大帐内,空旷的大帐内只有康郡王完颜东兴和郡主完颜玉珠对坐对弈。
“父王,国内都在传陛下要与蒙古求和,这是真的吗?”完颜玉珠手持白子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