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婉宁这次足足哭了有半个多时辰。
半个多时辰之后,岳婉宁抬起头看向徐阳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你。”
徐阳低头看向那张满是鼻涕泪水的脸蛋叹息道:“你不用向我道谢,若是我战死了,相比岳老伯也会帮我入土为安。”
“虽然只做了不到一天的袍泽,但是一天袍泽,一世袍泽。”
随后徐阳从内兜中取出一个新的钱袋交给了岳婉宁。
徐阳开口说道:“岳老伯一共留下了五十两银子,你那个钱袋中有四十两。”
“这个钱袋里面有十两银子,其中八两是给你邻居的饭钱,剩下二两银子则是你父亲对迟到的歉意。”
徐阳自嘲的笑道:“现在看来是不用给那对母子了,这些银两想来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嫁妆,怎么处置由你说了算。”
岳婉宁没有看向那十两银子,只是呆呆的望着徐阳。
过了好久好久,夜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徐阳都想要回房休息之时,岳婉宁终于开口说话了。
岳婉宁说道:“爹爹心中有一些交代,你先看看这封信吧,看完之后再说。”
说着岳婉宁将手中纸张递给了徐阳,而她则依旧呆呆的看着桌面,仿佛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哀伤中。
徐阳接过信件,疑惑的打开看了起来。
信中写到:
婉宁我儿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爹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爹爹知道这几年以来一直埋怨爹爹。
可是婉宁我儿啊,爹爹身为一个男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儿女已经很没用了。
倘若我选择苟且偷生,不为你娘和你哥报仇雪恨,将来死后又有何颜面见他们母子二人。
咱们这一脉岳家分支,祖籍其实是相州汤阴县。
爹爹记得小时候经常和你说,咱们这一脉和岳飞岳大元帅是同祖同宗,其实爹爹没有骗你,
一百多年前岳大元帅被朝廷十二道金牌召回临安,最终被陷害致死。长子岳云一同被害。
其余几个子女,全被流放,次子岳磊死于流放途中,流放之前托咱们先祖好好保管岳大元帅的遗物。
咱们先祖东躲西藏了一百多年,人丁逐渐凋零,到了为父这辈竟只剩下为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