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耿蝉儿总算止住了哭泣,但此时的耿蝉儿脸蛋已然哭花了。
徐阳轻轻的用袖摆为耿蝉儿擦了擦脸。
耿蝉儿也不拒绝,反而沙哑着嗓子说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不等徐阳回答,耿蝉儿便仿佛忽然想起来了一般。
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便很少再去张府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二哥的提醒,待我彻底成年后,有了自己的兵马与手下后,我曾专程派人刺探过张安国。”
“很可惜,派出去的那些探子,全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后来,父亲找到我,询问了我是否派探子去调查张安国。”
“我手下的兵马都是父亲派给我的,我知道瞒不住父亲,便直接承认了。”
“也正是在那天,父亲第一次呵斥了我,让我以后少调查张安国。”
“当时的我很不理解父亲为什么对我那么凶,还不让我调查张安国。”
“我明明都告诉他了二哥说张安国有问题,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直到后来,父亲与泰安城官员每一次议事都带上我时,我才渐渐明白了父亲的深意。”
耿蝉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父亲看似是泰安城的无冕之王,权利滔天,实则不然,他也有很多无奈。”
“这泰安城的文武官员,只要有三成是站在张安国一方的, 再加上张安国明里暗里的那些盟友。”
“实际上张安国的权力大的吓人,最高时, 一度掌握了泰安城四成的话语权。”
“父亲不是没想过对张安国动手, 无奈的是不能动、也不敢动, 一动,轻则泰安城震荡, 需要十余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重则泰安城直接破城,耿家上下无一能够幸免!”
徐阳闻言瞬间便陷入了沉默与沉思中, 若是按照耿蝉儿的说法,那么张安国一系的实力要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耿蝉儿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在徐阳看来并非是危言耸听,一旦将张安国斩草除根,那么张安国麾下的士卒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与耿昌鱼死网破, 要么叛城逃往其他城池。
至于投降?即使耿昌愿意接纳他们, 他们也不敢再留在泰安城, 毕竟谁也不愿意生活在恐惧之中, 谁又能确保事发之后,耿昌会不会给他们穿小鞋呢。
至于张安国一系的文官,则是更加不能小觑的一部分中坚力量,培养一个人才需要数十年的时间,而毁掉一个人才,只需要一把铁刀, 但毁掉他们之后呢?
各个衙门还运转不运转了?
百姓还管理不管理了?
税收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