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再说。”刘基看了眼耿昌平静道。
耿昌伸手拿起信件,入目的第一眼便微皱起了眉头。
这封信件,赫然是济南城细作发来的。
难道济南城又出现什么岔子了?
济南城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呼。”耿昌快速的吐出一口浊气,定了定神这才细细看去。
不一会,耿昌紧皱的眉头快速的平复,随即眼神微微绽光,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信件中如实的记载了这段时间济南城所发生的一件件大事。
“大元帅亲启。”
“自年前大战后,刘世恒便一直卧床不起,属下费尽心机终于于四月末打探清楚了刘世恒的现状。”
“现如今的济南王刘世恒已然病入膏肓,据属下收买的大夫所说,刘世恒最多还有半年光景。”
看到这儿耿昌不由得拍手叫好:“好消息啊!半年光景,那时候徐阳已然开始攻打济南城了,若是这期间刘世恒病死,那么徐阳的胜算将会更大了。”
刘基轻笑道:“别着急,继续看,后面还有好消息。”
耿昌闻言定了定神,继续朝下看去,既然刘基说是好消息那便一定是好消息,自己这个军师可从不会骗自己。
“随着刘世恒病情加重,自大战后本就戒严的济南城,现如今已然到了全城戒严的地步,因此,属下这封信件才会迟到好几个月,还望大帅见谅。”
耿昌轻笑一声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全城戒严的情况下,能够送出这一封书信本就十分不易了,他又如何能够责备那细作。
耿昌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去。
“这几个月除了刘世恒的病情加重之外,济南城还发生了几件大事。”
“其一便是自年后,那刘世恒的庶子刘天胜便一直以刘世恒病重为由逗留济南城。”
“除此之外,刘天胜不知如何说服的刘世恒,竟全面解除了对林士坚的软禁。”
“解除软禁后的林士坚以幕僚的身份,正式追随了刘天胜。”
“因此,倒是惹得嫡长子刘天安与嫡次子刘天旋的不满。”
“后,刘天胜不知是何操作,竟全面打消了二子对其的不满,一时间倒也算的上是兄友弟恭。”
看到这儿,耿昌的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
林士坚被放出来了,而且正式投靠了刘天胜,哪怕此时的林士坚手中并无兵权,但凭借着他多年在军中的威望几乎可以说是随时都能拉出来一支能打的军伍。
这种人怎么会投靠刘天胜呢?而且,林士坚投靠了刘天胜徐阳怎么办?
思索至此,耿昌的眉头不由得更加紧锁起来。
随即,耿昌将目光锁定在刘天胜身上,这个刘世恒的庶子,之前他从未过多的关注过,只知道此人成年后便被刘世恒赶去了历城。
现如今看来,此子倒也是个人才,收服林士坚也就罢了,收服林士坚后竟还能打消刘天安与刘天旋的戒心,这就了不得了。
思索至此,耿昌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对坐的刘基,见刘基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耿昌心中稍定,不由得继续往下看去。
“一个多月前,刘世恒嫡长子刘天安身旁出现一位谋士。”
“自那位谋士出现之后,刘天安一改往日的作风,对城池内的大小事务皆有插手。”
“这一个多月来,在那位谋士的辅佐下,刘天安在济南城的口碑一日千里。
”
谋士?这个紧要关头,刘天安身旁出现一位谋士,这是否太过于巧合?
这谋士是否又是金国派去的,以辅佐刘天安拿下济南城为因,行掌控济南城之果?
耿昌眉头紧锁,细细品味这几句话。
片刻后,耿昌叹息一声继续向下看去。
“自那位谋士出现之后,民间对刘天安的爱戴之声愈发的高涨。”
“城内甚至流传出一句童谣,意指刘天安为下一任济南王。”
“此事后来被刘世恒所知,但不知为何刘世恒并未作出什么反应。”
“属下亦不知刘世恒是否已经被刘天安给全面架空。”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否则凭借刘世恒的小心眼,如何会一丁点动作都没有。
耿昌心目中的刘世恒对于权利的眷恋可谓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因刘天安本就是刘世恒嫡长子,济南城其余将领与权贵对于此事大多是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因此,一个多月来在那位神秘谋士的辅佐下,刘天安很快便掌握了济南城半数军伍。”
“许是因刘天安权势过大,嫡次子刘天旋与庶子刘天胜心中恐慌。”
“后,刘天旋与刘天胜兄弟二人联手对抗刘天安。”
刘世恒虽不是一朝天子,但他在济南城已然是一个土皇帝的身份。
帝王家向来最是无情,刘天旋与刘天胜有此反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看到这儿,耿昌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若是不出意外,下面的内容肯定是这三兄弟的争斗。
果不其然。
“刘天安在那位神秘谋士的帮助下,很快便执掌了济南城大半的权柄。”
“刘天胜与刘天旋不甘之下,借助林士坚在济南城的威望,快速为林士坚召集旧部下。”
“以林士坚为先锋,率先对刘天安发动了王位之争。”
“这一场争夺现如今已然进行的如火如荼,牵扯范围之广难以想象。”
“属下私下里打听到的情况是,这一次济南城王位之争几乎整个济南城的大家族全都参与了进来。”
看到这儿耿昌不由得轻笑一声。
乱吧,济南城越乱对于耿昌和徐阳而言便愈发有利。
定了定神,耿昌看向信件的末尾,末尾只有寥寥数字以及一幅略显模糊的画像。
“后,属下以折损了数十密探的代价,终究是画出了那位神秘谋士的容貌。”
“属下本想画的更清晰一些,怎料自那次行动失败之后,那谋士便戴上了面巾,还望大帅恕属下办事不力之罪。”
耿昌快速的看过最后一行小字,随即深深的凝视着那幅不太清晰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