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慌乱的垂下眼,心里虚虚垒砌的底气坍塌得一败涂地,压抑久了反而容易厚积薄发。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只是做个养崽人已经无法再满足,真实的心动像热油浇蛋,一鼓作气,混乱中滋啦滋啦地发射信号。
看见对方,就会像藏了千千万万只蝴蝶一样,一开口,一抬眼,他们就会无法控制的飞出来。
一朝昏头,朝朝昏头。
从酒店出来,路游原径直走过海滩,时舟问:“我们不在这里看吗?”
路游原指了指远处一块凸起的礁石:“我们去上面,比在这里好看。”
时舟向来对路游原的话深信不疑,更何况对方以前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海平面上已经显现了一指宽的鱼肚白,时舟振奋了精神朝那边跑过去:“那我们抓紧时间!”
路游原带他来的是个人迹稀少的海崖边,说是叫崖,但其实并没有非常悚人的高度,就是一块十几米的大型海边礁石。
从背部的斜坡可以轻轻松松的爬上去。
这个时间连海滩上的人都很少,更别提这个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看日出圣地,整片海崖只有他们两个,空荡又静谧。
在没有浪花拍过来的时候细细听,甚至能听到甲虫啃噬青草的声音。
天边不再乌黑一片,蒙上一层粉紫蓝交织的轻纱,颜色看起来很梦幻。
路游原经验充足的拿出两个折叠的小椅子放在地上,时舟跟他并排坐在最高点,静静等待日出降临。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天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时舟也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他也在跟一个人并肩坐着等日出,只不过是在一座山上,对方的脸和声音依旧像被上了密码锁,泛着昏黄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