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又一次开过那架外白渡桥,缓缓驶过农田,有些地方还开着塔吊,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动工。
那些破败的围墙边还顽强的长着杂草,越往里开,空气中越有颓唐的气息。
路游原在唯一一栋未拆的灰楼前停了车,时舟下车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恍然。
只觉双眼被落日时的黄昏蒙蒙的遮住了,这里本该是什么都看不清的样子。
路游原站在他身旁,低低道:“上去吧。”
时舟莫名走在了主人的前面。
他凭着感觉上到二楼,在满是锈驳的门前驻足,这里采光不好,走廊上有几束好不容易照进来的阳光,细小的微尘在其中悬浮翻滚。
时舟有些忐忑,转头问路游原:“是这里吗?”
路游原微微颔首,眼中有他读不懂的复杂神色。
时舟看着对方从门上的春联后摸出一把钥匙,然后缓缓拧开门锁。
还未进门,时舟眼皮跳了跳。
这个地方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他下意识扶住手边的鞋柜,小心翼翼的迈了进去,正对大门的就是略微有些窄小的客厅,第一个门应该是卧室。
时舟眨了眨眼,屏住呼吸推门进去。
床头有个窗户,杏黄色的窗帘垂在下面,一张木制的桌子在右手边,衣柜在左手边
梦里模糊的场景全都一帧一帧浮现,时舟看着延伸出来的窗台。
跟梦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应该有盆花,但现在却放着他送给路游原的那盆楼氏海芋。
路游原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打量屋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