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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母的谈话也照样以失败告终,等人走后,时舟再次悄悄进了阁楼。

他把白月光阁楼里的画全都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墙上挂着的画,有被压缩进真空袋里的蝴蝶,内脏破碎,双翅精美。

也有被蛀空一半的苹果,外表栩栩如生,内里空无一物。

白月光总是用这么极致的两个极端来作画。

仿佛画里的一切都是他本人的隐喻。

时舟以前可能看不懂,但是他想到了季华清说过的那句:有美有真,看上去却是假。

所谓真假,不也正是两个极端吗?

时舟摸了摸最后一幅画下面的字——空气被抽走了,声带被控制了,灼痛地,哑口地环境收缩成真空,日子褪色成默片,活成标本,标本沉默,标本精致,标本永远完美。

如果活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那么人要承受的压力一定也是普通人的成千上万倍。

时舟跟三个竹马仅仅相处了这段并不长的时间,都能感受到了他们三个会给人带来多大的窒息感。

他们用所谓的“喜欢”套成枷锁,强迫别人变成自己心目中的模样。

但人和人想要保持长久而舒适的关系,是靠共性和吸引。

而不是一味的付出以及道德绑架式的自我感动。

白月光这么长时间都活在这种环境下,一边无法割舍跟三个竹马的情谊,一边又无法把完整的自己和不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尽力做所有人心里高高悬挂的月亮。

可谁都没有问过他,到底想不想当那个月亮。

出车祸后,时家封锁消息,就是觉得这件小事足以成为白月光人生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