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过去。
是沈听雨,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碗。
沈听雨走了过来,“怎么样,好点没有?”
“谢谢。”我的声音沙哑至极,许是太久没有喝过水。
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没有半分波动。
沈听雨端着碗,轻轻搅动着,“来,既然醒了就把这个喝了,你的伤我已经包扎了,修养几日,就会慢慢转好的。”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想:他可真是一个好大夫。
继而又轻嘲了声,可我却不是一个乖巧的病人啊。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接过碗。
谁知他竟手一缩,收了回去,我有些疑惑,皱了皱眉抬起头。
“你还有伤,我喂你吧。”
我也没有跟他客气,一口一口嘬着药,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直到胃里,久久未散。
他慢慢吞吞的喂,碗中的药才喝了一半,我觉得有些慢,看着碗里黑沉沉的药汁,蹙了蹙眉。
沈听雨竟以为我怕苦,还试图安抚我,“良药苦口,而且你的伤,也只有这种味道不讨好的药能治。”
那一瞬我居然在他眼中看到了心疼。
啧,果然真不愧是当大夫的,悲天悯人,连我这样的人都能同情得起来。
我怔了一瞬,又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