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衣服下摆打湿,小心地揩去血痂周围的污渍与血迹。
左手干不了什么精细活儿,使得布料忽然蹭上了伤口,姜越嘶一声,眉头紧蹙。
在丛林里根本没有路,那时姜越才算是深刻了解鲁迅先生的名言,路是人走出来的。
身前时不时就有左拐右绕的藤蔓挡住去路,姜越并未当心,以为又是先前的滑溜细藤。
大手一抓,一扯,往旁一扔完事。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感觉右手有点怪异,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滑下。
一看才发现,两行鲜血正顺着指间往下滴。
直到这时,姜越才隐隐感到手腕处的痛感。
藤蔓上的尖刺将他的皮肉勾了一道,他眯眼,知晓这个伤口算不了什么。
姜越把衣袖卷起,右手尽量不使力。
一出森林,就见那有人顶着个鸡窝头朝这边张望,他飞快将衣袖放下,兜着衣服里的果子走近。
姜越看着这道血口,有点烦,这几天右手真使不了力了。
他往床上一躺,长呼口气。
另一边,纪湾还在啃着姜越带出的刺梨子。
姜越说这东西从小看到大,他是大山的子孙嘛?
不过味道还不错,这些天她的味蕾简直被咸齁了,这能充当饭后的山楂片。
她也试着像姜越一样整个整个地吃,塞进嘴里才发现嘴巴太小,根本没法活动,一颗果子卡在口腔动弹不得,她不得不用手指把它抠出来。
手指和果子还带出了口腔的银丝,纪湾撇嘴,“咦~不吃了。”
地上还剩十几颗,纪湾吃得半饱,把它们都集起来,打算给姜越送过去。
一个大男人怎么每天吃得好像比她还要少。
“咚咚咚!”敲门声起,姜越坐起,下床出去。
纪湾其实就在敲小屋前的一根大木头,背对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