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句话,沈欣然呼吸一滞,连带着手指都僵硬起来,而后又被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软化。
过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立刻抽回了手。
沈欣然低下头,心里默念,不可以,不可以动摇。
傅迟疑看着摊开的手掌,眼眸暗了暗,默了片刻后,才转过身拿起盆里的毛巾,伸手抬起她的脸,动作轻柔擦拭。
沈欣然一愣,神情有点囧,这才明白刚刚他去洗手间原来是──洗毛巾。
“怎么了?”傅承宴看她表情怪怪的。
“没事没事,”沈欣然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就去要拿毛巾:“我自己来吧。”
傅承宴垂眸看了她手上的针头,低声道:“你是要跟我划开界限吗?”
“……”沈欣然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都知道。
傅承宴轻轻从额头擦拭到眼睛,然后脸颊,每一处都小心翼翼擦完,放回毛巾,视线重新看向她,声音温润:“我是在等你的答案,但不是要你这样的方式告诉我。”
话音刚落,房间里陷入寂静。
沈欣然静静地望着他,张了张嘴角,最后又咽了下去。
因为她无从解释,也无从反驳。
她自己确实是那么做了。
傅承宴起身把房间所有的灯光关掉,唯独留下病床前那盏灯光柔和的立式台灯。
视线里,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手指搭在额头上,眼眸微合,微弱的灯光拢聚在他头顶上,隐约能看清他脸上的疲惫,眼睫下的黑影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