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病死了。”
这么多天,他重复这两句话无数遍,眼眶却第一次蓄了泪。
那看守笑一声,“怎么的,你只会说这两句是不是?”
“你是来坐牢还是来享福的?来这里本来就是等死的,死那么快,还能少受点苦,你该庆幸才是。”
另外一个看守听了这话笑出声,两人于是笑到一起,笑声回荡在狭小的牢房间,一声比一声刺耳。
方世芸攥紧拳,猛地往那牢壁上一锤,指缝顿时渗出几行血丝来。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困兽一般看着那两人,胸腔剧烈颤抖,嘶吼出的声音简直快要掀翻牢顶,
“这就是大夏吗!这就是北帝的治国之道吗!”
“什么南北统一,什么一视同仁,全是狗屁!”
“你北国人是人,我南域人就不是人了吗!”
那两个看守眉头一皱,扬鞭往方世芸的手就是一抽,那手背上瞬间又多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还没打够是不是!你还很有力气是不是!”
“看来给你们的吃食还是太多了,饿着吧,饿到没力气说话为止!”
看守说完,冷哼一声走了,另外一个看守斜了他一眼,跟了上去。
方世芸紧攥着那木桩,疯了似的往地上又猛锤几下,喉间又渗出几声嘶嚎,悲天悯人。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唤了一声“芸儿。”
方世芸猛地回头,就着手铐脚镣几乎是爬到那面黄肌瘦的女子身边,颤抖着握住她的手,脸颊上的河流半分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