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罗祥写封信,要他无论如何,保住阮家。”
“王妃,你亲自去王府看着,有什么动静,护好他,不惜任何代价。”
“是。”顾琮退出房间,掩上门。
池晋年坐回床上,拿起桌上那块玉佩放在手心。
看着上面的“烨”字,脑子里却怎么浮现另一张脸。
小巧的,美丽的,眼眶通红着,那眼神刀子一样剜人,对自己说,
“因为臣妾,像刘似烨吗。”
是啊,他像刘似烨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身上的悲哀,拧成一股绳。
可是他枕在自己胸膛的样子,他那个灿烂的笑脸,他口口声声的“晋郎”,和刘似烨没有半分关系。
说好互相取暖,说好每年上元节都一起过,说好有晋郎便足够,为什么到头来,却变成了从没爱过。
池晋年心口一疼,那天阮原的模样还在脑子里作祟,一下下用眼泪切断神经。
他攥紧那块玉佩,面色苍白,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脆弱得像个失败者。
高傲的失败者,一输便输得一干二净。
他想要好好守护的人,想要牢牢握在掌心的人,如今他却要放开了。
池晋年不明白阮原为何要为自己的死哭得撕心裂肺,但他明白等阮原想通了,就会离开王府。
抛弃那个沉重的身份,抛弃那个厌恶的外壳,抛弃那个在谷底奢求他温暖的人。
阮原,你这只鸟儿,停在寻常人家的屋顶上,也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