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阮原听见那些恐怖的叫喊在他身后响起,脚步不自觉加快,就着眼泪和知画的面庞跑得歇斯底里,而后一头扎进那漆黑的竹林里。
他和那天晚上一样拼命奔跑,穿着单薄的衣衫,踩着枯叶沙沙作响。
只是上次他出去,这次他回来。
只是这次,没有灯笼,也不再有池晋年。
那些追兵的脚步声在他进入竹林以后就听不见了,他只能听到自己愈发疲倦的呼吸声,只能听到知画最后那句无声的“要活着”。
好累,他好累。
此时此刻,情绪在胸腔上涨,思念也奋发图强。他是多么希望,能再靠靠那人的胸膛。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酿跄的脚步又踢上坚硬的石块,整个人往地上一倒,再爬不起来。
生与死的间隔,也无限拉近。
这次,视线迷糊以后再无法清明。而后在这片模糊中,闯入一个黑色的身影,对着他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停滞一瞬。
紧接着身子一轻,滚进一个怀抱。
这熟悉的味道,稳重的双手,温热的胸膛,和那人的一模一样。
眼泪又加重几分,覆上一层难以打破的膜。
“晋郎”
他哭着唤了一句,把头靠在那人胸膛上。
“我给过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