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的身影却在欢笑的士兵中远离,藏在后面的树林里,独醉。
他握着酒壶的壶口,腿侧滚着另一瓶空落落的。
山风吹在脸上,他透过树叶的缝隙看星星,想起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坐在刘似烨的碑前,坐了两夜。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他那个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玉佩,就换成了阮原的名字。
他这个人向来很倔,又不善言辞。
倔,就像刘似烨心里一直是别人,他却不肯认输。
不善言辞,就像一直到刘似烨离开人世,他也没来得及对他说哪怕一个字的喜欢。
他没想到,自己总是孤注一掷的感情,会在那小巧公子的谷里,得到回应。
活了二十余年,阮原,是上天给他的独一份赠礼。
池晋年闭上眼睛,吹在耳边的风,突然温热,就像阮原的鼻息。
他记得第一次带他上屋顶的时候,他百般不情愿,手却死死环着自己的腰。
随便逗弄一下,那颗脑袋,就贴到了自己的胸膛,带出通身暧昧的痒。
他记得看见那小人儿跪在雪地里端着毒酒的时候,心脏久违地鲜活。
杀人,见人被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他心中掀起过那么大的波澜。
他才意识到,别人可以死,只有阮原不行。
辗转这么多事,这小巧公子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就被拱到了第一位。
“晋郎,一定会再来看我舞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