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原唤的每一句晋郎,他都记得。
他痛苦地嘶吼一声,把信纸紧紧贴在胸口,就像那天他在城楼下,死死抱着小巧公子。
晚了,什么都太晚了。
这些信,这公子一笔一画写下的寄托,全化了抓不住的灰。
那凶神恶煞的皇帝在房里待了不知道多久。
好像他光是读完这些信,就花了一生。
出来的时候,好些人已经跪得撑不住了。
皇帝面色冷静,只有通红的双眼出卖失控的情绪。
那皇帝抱着信盒,跨过门槛,停在跪着那一排人跟前。
“洛州分司,全部处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的小巧公子还活着,还会牵他的手,还会笑着唤他晋郎。
可是如今,余下的红尘,只能自渡。
多少人给那小巧公子赔命,都不够。
那皇帝说完,便在一阵哭嚎声中,大步离开。
他的步伐很稳,却极致孤独。
罗祥替他掀开马车的帘,
“皇上,盒子奴来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