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再度启动。
驾驶座两边车窗大敞着,沿路呼啸的风一点也不吝啬地钻进来。陆初景余光瞥见副驾的傅栗把开衫裹得越来越紧,心里叹了口气,暗暗埋怨自己不争气,于是关上了窗户。
傅栗不冷了,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手,斜眼偷看他。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内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张力,蓄势而发。
半个小时后导航提示目的地到了——
傅栗的居住地址。
其实更准确地说,还不算到达。得从面前这个车开不进的入口走进去,步行到巷尾,再往左拐通过一条只能通行一人的窄道,才能看见居住的单元楼。
陆初景不由皱起眉。
“你住这里?”
傅栗没答话。
陆初景追问她:“之前我问你住哪,你说在开发区的一个新造公寓楼?”
然而,导航带他来到了旧城区的筒子楼。
傅栗心虚了片刻,指着车前玻璃外低矮的老楼房说:“别看不起这里好吗,未来的拆迁巨鳄。”
陆初景狐疑:“你买了?”
傅栗镇定地否认:“不是,我是租的。”
“虽然我只是租户,但你不知道我在邻居那些爷爷奶奶中间混得很好,回来几个月不到,已经给他们办了好几场心理讲座。未来,他们可都是大客户。”
陆初景无奈又问:“讲座,在哪办的?”
傅栗一脸“细究就没意思了”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老年活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