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桐从十安出来到集市上,想着尊上说的,要替他寻个妖娘的话。心里寻思着,情情爱爱当真那般有那般好?女君不在的千年里,尊上时时都是拒人千里的冰冷样子,哪里像如今这般…这般…
那日天族带着蛊雕来放魔界肆的一众天兵,若是依照过去,尊上必不会心慈手软,定是无论如何要将他们殉在魔域的。可这次仅仅是因为女君说想为尊上积福求神寿绵长,尊上竟也抬手轻轻揭过,将他们放回天族。
正想着,风桐只觉得脚面一痛,余光扫过一道黄色的身影向自己倒来,下意识伸手扶住。
“诶呀!” 小枇杷精倒在风桐臂间,稳了稳身形,足尖轻点赶忙站了起来。“多谢你扶我。”
这姑娘一双杏眼像是两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圆圆的鼻头给这张脸增添了几分钝感,生的一副娇憨模样。
手中柔软的触感似是还在,风桐觉得眼前人的姑娘好像一颗清甜的果子。
“嘿!我说谢谢你!” 小枇杷精抬手在发愣的少年眼前晃了晃。
“啊…不是…我是说,没关系。” 风桐蹭了蹭鼻尖,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抬脚走了半步,又停下看着姑娘两颊笑涡似有霞光荡漾,“…你是果子吗?” 又懊恼道:“不是…我是说…你卖果子的吗?” 蹲下身,帮她捡起撒了满地的果子。
“我是个果子呀,我也卖果子。”姑娘大大方方,明朗道:“我叫苏甜,是南荒綮沅族的枇杷精。“
“我叫风桐,是…”话说了一半,风桐注意到灵山附近闪过一道耀目紫光,伴着剑鸣嗡嗡声,急忙起身,又对苏甜道:“明日!明日我再…我会来找你的!” 便匆匆闪身离开。
“出事了!” 阎王梵罗气喘吁吁赶到十安,对尧棠道:“华羲请出了轩辕剑…”
话音未落,尧棠已然没了身影。
尧棠在去往虚宿城的路上边走边在魔域布下结界。今日魔域集市开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若是此时华羲开战,以轩辕剑的威力,必定连累无辜。伤亡惨重,不堪设想。
“苌元!!” 尧棠方现身虚宿城主殿,便见华羲手持轩辕剑贯穿了苌元左胸。
尧棠飞身上前,堪堪接住了从半空中落下来的苌元。
华羲此前诱风桐到灵山脚下阵法之中,取了他的皮相。隐藏在风桐的身体之中,接近苌元,趁其不备一剑贯穿了心脉。华羲受轩辕剑反噬,此时亦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轩辕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以万钧之力碎心脉、散灵力。此时的苌元已然没了声息,尧棠颤抖着双手取出乾坤镜放在他胸前,企图修复他的心脉。
“阿瑶…” 华羲看着眼前心慌意乱的尧棠,声音轻柔道:“苌元死了,阿瑶…你看看我…你记起我了吗?”
尧棠听了他的声音,如梦方醒。小心放下苌元,以结界将他护住。走向华羲,嘴里念念有词道:“我以神女之神,求母神之力。” 用长庚扇割开皓腕,引血于自身灵力之中,原本的青色至纯灵力此时已然变成紫砂色。眼尾一抹朱红,如同凤凰尾羽波纹般艳丽。
蹲下,捏起华羲的下巴,喃喃道:“我早便与你说过,我不是祝琴瑶。” 手掌渐渐收紧,杀意锋芒毕露。
“阿瑶…阿瑶你听我说。” 华羲因呼吸不畅,吐字艰难执迷道:“你让苌元去死,他死了,你便能记起我了。”
“女君手下留情!” 太上老君冲破南仙岛的禁制便赶到虚宿城,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再看尧棠周身气息,已然是堕神之兆。阻拦道:“是我天族犯错…却还请女君看在天下苍生,放过天君!”
“天下苍生?是我!同他说要积善缘!” 尧棠双目赤红,泪珠滚滚滑落,颤抖着痛彻心扉。“他放过了那些天兵天将,才有今日。” 声音陡然狠戾,“你天族该死!早在千年前,便该死!”
“女君!” 太上老君涕泗横流,哀求道:“若是你今日杀了天君,必将引起三界五荒大乱,倒时就连五荒与魔界,亦是将受波及啊!”
尧棠松手放下华羲,太上老君刚要上前将人带走。便见她以灵力将华羲的周身经脉寸寸震断,自此以后,华羲仍是天君,却在用不了灵力,与凡人无异。
“从今往后,五荒与魔界,休戚与共,生死一体。你天族若是再胆敢来犯半步,我定毁了凌霄殿,屠尽天族!”
尧棠将苌元带回沉青阁,乾坤镜护住了苌元的心脉,让他不至于魂飞魄散。青竹从凡间回来,看过苌元的伤势,斟酌道:“他原本便在千年前失了一魂一魄,如今再被轩辕剑所伤,如今魂魄游离不定。怕是…在补全那一魂一魄之前,再难醒过来。”
风桐从十安出来到集市上,想着尊上说的,要替他寻个妖娘的话。心里寻思着,情情爱爱当真那般有那般好?女君不在的千年里,尊上时时都是拒人千里的冰冷样子,哪里像如今这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