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的进步很大,”张平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他点了点人物额头上的汗珠,衷心地夸赞,“这个冷汗的效果尤其地好,脸色苍白,额头青筋鼓起的疼痛状态很到位。”
苏嘉上脸色没缓过来,还是十分病态的白,他闻言笑了笑:“我之前确实有些差,还好及时醒悟,悬崖勒马。”
顿了顿,他说:“希望观众能对我演出的痛苦感同身受,从而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张平点点头:“一定会的。”
戏一直拍到深夜,当日最后的一场戏恰好是阿星躺在阿月的床上做春天的梦,当然了,梦里的具体情节需要钱西洋和苏嘉上恢复体型之后拍摄,现在能拍的是阿星睡前和睡醒的状态转变。
这时候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明朗,阿星是透过这一场梦隐约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在梦里两个人以健康的形态翻云覆雨,但是当他睁开双眼,看到阿星骨瘦如柴的背影,就知道那不过是他的幻想罢了。
钱西洋要演绎的,就是那种梦还来不及做,就破碎的崩溃感。
当然了,这个镜头要拍出效果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努力就行的。
譬如现在,观众看到的是他和苏嘉上躺在床上,苏嘉上蜷缩着身体,而钱西洋则侧卧在苏嘉上身后,是一个明显的保护者姿势。
然而现实是,钱西洋前方有一个打光师和摄像师,他的身体上方还站着一个肩扛摄像头的大哥,在那里由远及近地运镜,镜头几乎怼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导演觉得效果还是差了点,摄像师干脆将苏嘉上挤走了,自己躺在了钱西洋对面,用黑洞洞的镜头对着他。
钱西洋:“……”
导演看他不在状态,就大声喊:“钱钱!你是春天梦醒之后看到了阿月,不是便秘的梦好吗!?你睁眼的瞬间是没有脱离欲望的,你现在太萎靡了!你要不必身体起反应,你的脸总要有变化的吧!”
钱西洋狠狠地闭上双眼,在脑海里催眠自己,这个镜头就是苏嘉上的眼睛,苏嘉上和自己双人运动的时候,他就长这样,苏嘉上在勾引自己,他想着想着,身体倒是起了些变化,再睁眼时,眼底翻涌着藏不住的欲望。
苏嘉上站在一旁,静静地透过转播的镜头,观察着钱西洋,他睁眼的一瞬间,确实让他有一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还是有点含蓄啊!你再多外放一点啊,钱钱!观众和你是隔着银幕的,你要带给他们欲望,就要有更强的张力和侵略性!”
张平给出了指导,他喊道:“你要透过镜头告诉观众,如果不是有银幕挡着,你已经直接冲出来将他们就地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