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人就静静地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孟婉然时不时抛出一两句话,钱西洋淡淡地嗯几声,也不发表什么观念,只是发出些声音不至于对方有种在唱独角戏的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婉然的助理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她才停下散文一样的发言内容,与钱西洋互道了再见之后离开了。
钱西洋也没有往回看,和他这种男配角不同,孟婉然这种正经的女主要拍的场次总是要多上很多的。
所以他有空在这里放空自我,孟婉然可没有。
刚才她还在这里说什么羡慕他休息时间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每个人烦恼都不一样,各有各的愁,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他懒洋洋地坐在沙丘上,但看状态来说,他那个闲适的姿态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他不是来西域的沙漠工作的,是来自然景点观光的。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继续坐在那里思考人生,几乎是打火机的火刚刚亮起,还没有触碰到烟丝,那支烟就被人抢走直接顺着沙丘扔下去了。
“卧槽,你干嘛?”
钱西洋下意识飙出优美的华国话,然后身体前倾向着烟草坠落的地方望去,下面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鬼知道它跑哪里去了!
这烟可是苏嘉上过年时候送给员工的年货,总共没几盒,他宝贝得很,平时都舍不得抽,居然就被人这么糟蹋了!
“你有病是……?”
他愤怒地转过身去,要去跟人讨个说法,可惜问候身体的脏话在看清那人脸庞的时候,就自动销声匿迹。
他原本咄咄逼人的姿态消散得一丝不剩,甚至整个人的脊梁都不自觉地挺直,从懒散的坐姿变得笔挺起来。
还下意识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来人的眼睛在夜色里依旧那般明亮,如天上的星子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