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咕噜”滚动的声音,碾着地板,很快,门就开了。
他跟谢松林对视上了。
对方眸色很平和,似是早就知道了来者的身份,熟练地转动了下轮椅的方向:“林越,好久不见,进来坐坐吧。”
林越愣怔住了,血液是僵的,手是冰的。
谢松林脸色苍白,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瘦的五官都凹陷在皮肉之中,他就这样坐在轮椅上。
林越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上,积在胸腔,想一捧而出,可只是颤抖着说:“对不起。”
他三年前就该说的,他第一次觉得,这三个字是多么轻贱,说出来或者没说出来,都会让谢松林发笑吧。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没怪你,我只是恨你不来看我。”谢松林背对着他,声音也早就哽咽。
“林越…你真狠啊,你知道我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我第一句话是问你在哪,你呢,抛下我个残废就走了。”
林越心里绞痛,他愣站在门口,完全迷失了视线和方向,谢松林的声音断断续续被他听清楚。
泪珠不受控制地流下,他不敢看谢松林的腿,他只能一个劲地摇头,嘴里说着对不起。
他能接受自己默认谢松林恨的一切。
“因为你活着,我才活着,我要让你记着……林越,你欠我一辈子。”
这就是一道没有解法的死命题,甚至可以说都算不上命题。
命题永远是摆在那里的,横竖他就是命题,可人跟人之间的情感不同,它摆在那里,它是所有爱恨怨仇的杂糅体。
……
“咔,一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