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复杂了, 却又好像变得更清晰了。
“时矜哥,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于尤有些担忧:“你的脸色看着好像不太好。”
这直接整张脸都白了。
时矜看着眼前因为淋了雨而湿泞的泥路,神色微沉。
一年前的白如霜就是踩着这条小路, 一步一步的走向未知的深渊。
或许她当时还是笑着的,想着第二天将项链带回去时, 学生脸上的笑容会有多灿烂。
也或许她会累白了脸,却咬牙坚持着, 心里说定会还会念叨着“来都来了”来为自己打气。
白老师多好啊。
她抱着支援山村的梦想来到寨子,她关心学生, 认真教课,对着未来充满着乐观和憧憬。
她曾经有多爱站在讲台上授课,现在被困在秋鹿庵里接客时就会有多绝望。
她该有一个公平, 被困在秋鹿庵里的其他人同样。
时矜垂下眼皮, 语气冷的像冰:“不用, 继续走吧。”
郁辞看了眼他的脸色,确定他还能坚持:“走慢些吧。”
他们现在在凸苗泉的路上, 走的是白老师一年前去凸苗泉的那条路。
根据阿诺的说法,无人庙后面的这条小路要更远一些, 但是路程平缓, 曾经寨子里的人去凸苗泉采割茅草的时候大多都是走的这条路,所以这条路也更宽敞些。
因此尽管在白老师失踪之后就没人再去凸苗泉采割茅草, 但这条路应该也不至于被生长出来的杂草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