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在百度上输入茱莉亚学院。
冒出的词条都是关于学校如何如何难考,学生多数都是年少成名,年纪轻轻拿过许多奖。
和秦忱一样,里面的学生都是天才。
江缘拿出软抄本,在新的一行写下。
茱莉亚学院。
相隔太平洋遥遥相望的美国,好远啊。
明天表演结束后,她就再没有理由找他。
一中学习繁忙,以后大概很难见到,也许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她跟自己说,见不到最好,她可以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可是,无法控制的,心上涌上酸涩。
要是对他的印象永远停留在最初就好了。
这样对她来说,秦忱就永远只是那个打架凶还记仇的学长。
她想起以前很多次分别,每次将要分别时,她好像总会有种莫名的预感。
小学三年级时,她忽然有一天说想要回乡下看爷爷奶奶,母亲没当一回事。
一周后,爷爷奶奶在来城里的路上出了意外,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小时候江奇不像现在常年住在外面,每次父亲要出差时,她似乎总能察觉到。
那时候江奇还会趁她晚上睡着时偷偷溜走,可每次都能碰上穿着睡衣站在楼梯旁的江缘。
她怀里抱着玩偶,揉着眼睛奶声奶气问:“爸爸,你又要走了吗?”
可哪怕她有所察觉,却依然阻止不了任何一场将要到来的离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说“永远”,不再去挽留将要离开的人,于是就像这座房子,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缘躺在床上,泪水打湿枕头,迷迷糊糊地想。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