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缘愣了,她知道秦忱要走,但没想到这么快。
她下意识转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他弯起的眼睛。
勾着的眼尾含笑,秦忱笑着跟她开玩笑:“咱们师徒情分看来到今天是走到尽头了。”
江缘却笑不出来,扯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怕被人察觉急忙又转过身去,干巴巴说了句:“这么快啊。”
邵洺霆也是十分惊讶:“东西都带好了?”
脸上的笑敛去,他看向窗外,淡淡道:“必要的都带了,也没多少东西。”
犹豫了一下,邵洺霆还是说:“但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秦忱眯了下眼睛:“你见我哪年有过生日?”
叶依依坐在另一侧一直没说话,此时突然开口:“十八岁都不过,看来二十岁也没能成为你的例外。”
秦忱说:“习惯了。”
江缘低着头,克制着回过头质问的冲动。
她想说,为什么不能有例外呢,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淡漠。
可是她知道,这样的质问没道理。
秦忱有自由决定他的生活怎么过,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的质问太自私。
回去后,江缘沉默着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
头灯的白炽灯显出冷然,桌上的水晶球上倒映着光芒流转。
她关上灯,水晶球闪着璀璨的光,洋洋洒洒的碎片像雪,也像簇拥的光。
窗帘敞开,清冷的月光落在窗边,形成鲜明的分割线。
她向窗走了几步,停在阴影里,往前一步就站在月光,可有时候人就停在这一步的距离,无法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