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州栎是杀害沈婉的凶手之一,他不可能听信其狗急跳墙时的片面之词。

什么戴罪立功根本不可能,他休想以此为契机逃脱责罚。

褚州栎察言观色,意识到没人信他的话,只以为他在试图拖延时间。

他神情焦灼,感觉高悬于头顶的铡刀越逼越近。

一只脚踩进鬼门关,褚州栎因为恐惧浑身颤抖,挣扎犹豫半晌,咬牙切齿道出了一个事实。

“我没撒谎,我可以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我……我很憎恨褚彦,他事事不如我,却因为是嫡子,身份始终高我一等。我时常想,要是他不存在多好。于是我约他去崖边,亲手将他推了下去。山崖很高,下面都是石头,他不可能还活着,绝对不可能。”

说与不说反正都是死,能多拖个人去陪葬也不错。

而且褚州栎也猜到,那日褚彦和楚宥提及黑灵石,是有意演给他看的,这都是精心为自己设的陷阱。

他动不了楚宥,却能拼着最后一口气,让冒充褚彦的人不好过。

褚州栎这番话发自肺腑,不似撒谎,何况他还连自己亲手杀害褚彦这种事都爆出来了。

先前的片面之词因此变得可信,也更有说服力。

褚州栎再接再励,质问宴凛:“你若真是褚彦,不如说说,上月父亲生辰宴上,我为他献了什么礼?”

宴凛垂眸,像是在认真思索。

褚州栎阴冷一笑:“你果然不知道。我早该猜到,你根本不是褚彦。实话告诉你吧,上月根本不是父亲生辰,所以你如何也是想不出的。”

宴凛抬起头,脸上表情有明显的变化,少了慌乱和不安,多了蔑视一切的桀骜和不屑。

褚州栎对上宴凛轻蔑漠然的眼神,不知怎的心蓦然一寒,像是被什么极可怕的存在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