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画魇说起焚轮为雪岸做出的牺牲,他心里其实很嫉妒。
他甚至在想,若那个人是他,雪岸会不会也一直将他记在心里。
多年以后,雪岸与别人提起他,会不会也同样嘴角上扬。
可当画魇开启他尘封的记忆之后,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焚轮而感到高兴。
他曾以魂为引,以命为炉,将雪岸那缕即将消散的元神封印在了体内。
如今他体内的那道禁制,便是他的元神所化。
只要那道禁制尚在,雪岸的元神便不会有丝毫损伤。
同样,若要取出雪岸的元神,便只有毁了那道禁制,也就是毁了他的元神。
身为不死不灭的魔祖,他其实从未畏惧过生死,他曾觉得数万年的岁月太过无趣,一度想了结了自己性命。
可如今,他却舍不得了。
他想让雪岸真正地活过来,他也想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的雪岸这一路走来太辛苦了,他不忍再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每个寒夜。
虽然雪岸从未将内心的脆弱展现在外人面前,但每到深夜,她都会蜷缩在风滞的怀里,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风滞从记事以来,便经常做噩梦,梦里,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消散在自己的眼前。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消失不见,他的心就揪着疼。
直到他在一个突然出现的幻境中看见了雪岸,梦里的那张脸便清晰了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与她说上话,眼前的幻境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