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挂断电话,才拉开玻璃门看向屋里的人。沈宁烧得迷迷糊糊的,浑身发烫没有力气,谢寅给他换了衣服,抱他到床上休息。他迅速地把自己卷入被子里,过了一会又开始踢被子,哼哧哼哧地喘气,难过地发出小动物般的呓语。
谢寅回忆着上次丽姨照顾他的情景,接了温水放在边上,从冰箱里拿出冰块,裹在干净的布里放在他额头,四肢。
沈宁很不配合,手上拿着一块冰块迷迷糊糊地往身上擦,冰块接触滚烫的皮肤化作液体,顺着他的上半身流下来。谢寅怕他冻伤皮肤,干脆把冰块撤了下来,倒了杯水给他:
“喝水。”
沈宁被一双手扶着仰起烧肿的喉咙,他难受地皱眉:
“我,我想吐。”
谢寅脸色一变,瞬间放手。
沈宁倒在床边缘,对着床外作呕吐状。谢寅嫌弃以及抛弃的姿态都做好了,结果沈宁只是干呕了几下,很快又痛苦地倒回了床上。
“难受,呜,难受。”
他一拳头锤在枕头上,两只脚胡乱地蹬着,把谢寅好不容易重新给他盖上的被子又踢了下去。谢寅额头青筋直爆,深呼吸了两次才忍下把床上的人扔出门外的冲动。
“不要动,退烧就好了。”
谢寅虽然很嫌弃他,但也怕他真的烧坏了,只能重新上阵,压制住他的手脚,用冰块降温。
沈宁虽然迷迷糊糊,却没上次烧得厉害,还能勉强保持清醒,他半睁着肿胀的眼睛,眼中无神,虚弱地说:
“抱歉哦,我的身体太差了。”
原来你知道。
谢寅眼角爆出几个隐约的十字,不想跟病人计较。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嗓音低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