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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循着草坪外围走了小半圈,李昌雅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泥土,他的眼神低沉,似乎在酝酿什么,几分钟后他开口道:

“我一直很好奇,你画中那股无所畏惧疯狂偏执的情感来源何处,毕竟你看起来人还挺正常,现在我知道了。”

他看着沈宁说:“你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以生命为养料纵情画画,所以你才无拘无束,也丝毫不在意外界的眼光。”

沈宁低头不语,他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和大多数艺术家一样,他也有着要让作品代替自己长存于世的想法,只不过上一世因为自己的偏执,宁愿将自己的天赋随着生命埋藏,还自以为是是对世界的报复。

等到了这一世,他终于完成了大多数艺术家的愿望,让永恒的作品代替短暂的生命。

——这话可不能跟谢寅说,否则他会把画室乃至所有跟画画有关的东西都锁起来,直到他痊愈的那一刻。

李昌雅的话却还没有结束:

“所以我已经能想象到你治好病以后,拿起画笔什么都画不出来,对着空白的画布痛哭流涕的模样了。”

沈宁:?

李昌雅眼睛里冒着光,用非常抨击非常不屑的目光看着他,言辞犀利而嘲讽:

“用燃烧生命伪装天赋画的画算是什么真正的作品,你只是在作弊,就跟运动员吃了兴奋剂之后拿了冠军一样。失去了这个危机,你说不定就会沦落为平庸之辈,到时候再没有人会想起你,你只不过是画坛一闪而逝的流星,是不是流星还先不说,而我则将是永恒的星辰。”

最后,他总结道:“再没有人拿你的年纪来说话,真是太好了。”

沈宁: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这不比谢寅那个“汝死汝之财富(and男人)为人继承”更能激励人心么?他一想到自己会成为李昌雅不断向上攀登路上的一颗垫脚石,就觉得心头有团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