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类似亭子的设计,假山周围修饰着各种树木,此时绿叶葱翠。灌木丛遮掩亭柱,只能从影影绰绰的叶子缝隙里看到里头有人影晃动。
大约是察觉到自己暴露了,两声咳嗽透过山石发了出来,一个人站了起来,走过由草木点缀的小路露出身影。
沈宁不觉蹙眉:“你?”
“你什么你。”
面前贵妇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的服装,手上拿着一个小包包,与电视中那种豪门贵妇一模一样。她挑高眉毛道:
“好没有礼貌,对着长辈能叫你么?”
沈宁根本不想跟她争论,从善如流地道:“谢伯母。”
谢母打量着他,这几天她远远地看着他,远看就觉得他怎么这么瘦,瘦得跟根竹竿似得,风一吹就吹走了。现在近距离一看,更瘦了。
谢寅为了沈宁每天医院公司两头跑,折腾得自己都瘦了五六斤,谢母但凡还记挂着一点儿子,都会询问一下。沈宁病情特殊,稍微留心让人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她看着眼前男生,也是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要棒打鸳鸯还是同情这个年轻人,还是能阴暗地高兴这个年轻人得了重病,说不定不用自己棒打鸳鸯两人就散了。但脑中思来想去,嘴巴说出的是:
“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要死不活的,不是在吃药了么?”
沈宁:哇,你可真会说话,就这水平还好意思说我?
“您是有什么事么?”
谢母又故作姿态地咳了两声,道:“谢寅为了你要离开海城去京海,你知道么?”
沈宁:“知道。”
“谢先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谢母本来是想训他一顿,闻言嘲讽道:“你倒是很相信他。”
沈宁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点:“谢先生值得被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