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料到陆大海居然还问为什么,犀利虎眉头皱的更紧了,“陆大海,半年之内俩次被劝退,这在二十八中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多厉害呀!学校根本容不下你了吧!但任你有八般武艺,去社会上随你怎么祸祸,可这里是学校,由不得你屡次撒野。”

张崇光想起两周前那个午后依旧气的发抖,因为这个贱人,他被人在背后嘲笑的体无完肤,说他看上了这么个懦弱死气沉沉的姑娘?所以才处处关照她,简直搞笑,他又没瞎。

“我告诉你陆大海,今日这份申请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否则别想离开这间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的人声音掷地有声,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大约是腿太粗,裤子不合身,上侧大腿面的西装裤被撑的连裤缝都看不到了,皮鞋光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就像一个不被所有人信服的□□者坐在那里,□□而□□。

“老师,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逃课?”

“哧……”班主任冷笑一声,“像你这样的学生,死穷就算了,还一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出去鬼混,我用得着问你吗?”

陆大海一瞬间手握的死紧,头愈发低垂,眼里渗出红光。

“我说张老师,你训学生可以,但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声音低沉,颇为严厉,平日里总充当老好人,左右逢源的数学老师看来真生气了,其他老师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犀利虎”嘴角轻微抽动一下,除了陆大海没人看到,“李老师,我班上这学生胆子大的很,不说重了她根本听不进去”。他眼球在眼眶里提溜一圈,又接着说道,“哎呀!您不说我差点都忘了,上次您训您班上那个学生可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呀!我们几个在边上连句话也不敢插,啧啧,想想都觉得凶残。”

“那是个调皮捣蛋,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男孩,你面前这个是胆小听话容易被吓到的女孩,张老师你看清楚了”,数学老师不是没听出“犀利虎”对他多管闲事的嘲讽,可他自有为人做事的一套准则,既然开了口,就没有再缩回去的道理。

“哧……胆小听话?女孩?对啊,正因为她是个女孩,我才要管教管教,免得她不知羞耻的到处捏花惹草,一个老鼠坏了一锅汤。”

“啪……”一声巨响从办公室角落里传来,“张崇光,你这样说一个高中女生是不是太过分了。”言辞厉仞,能听得出这声音里包含极大的愤怒。

眼泪濒临决堤,可陆大海硬是没让泪掉下来,她抬头看向语文老师,那个对学生非常严厉,却在此刻愿意为她说话的老师。

“呵!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管教我的学生,你们个个都跟我过不去是吧”,“犀利虎”从椅子上嚯地站起来,瞪向语文老师,西装下的身躯愤怒抖动着。

语文老师毫不畏惧,她盯着“犀利虎”,一步一步走过来,办公室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在陆大海的印象里,语文老师总是不苟言笑,她本就很高,肩膀略宽,总给人一种魁梧的感觉,何况她日日穿着相同样式的职业坡跟皮鞋,走起路来嗒嗒直响,就像敲在别人心里的警钟,很多学生都怕她。

可是,她不是一向都冰山脸一幅。最讨厌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了吗?

“犀利虎”站着不动,下巴微微翘起来,这是神经紧绷,将要开始战斗的标准准备姿势。

语文老师停在距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已经越过了社交的正常防线,俩个人针尖对麦芒,气氛剑拔弩张,她率先开口,“张老师,请问你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孩子被动申请退学。”

“马老师,这似乎跟你无关。”声音依旧高高在上。

“行,你逼迫一个孩子退学跟我无关的话,那跟年级主任有没有关系?跟校长有没有关系?我现在就打电话请他们过来怎么样。”

“你……”,犀利虎被噎了一下,但片刻就冷静下来,“马老师作为语文老师一定听过这样一句话‘闭门不管庭前月’,您一向看不上和我们这些人同流合污,今日可别为了一颗小芝麻丢了您苦苦经营起来的大西瓜。”

其他老师在旁边瞠目结舌,实在是佩服“犀利虎”的勇气,跟一个语文老师咬文嚼字,该不该说他真是自信的狂妄。

“那不知张老师有没有听过,‘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马老师向前走了一步,“还有‘烈士之所以异于恒人,以其仗节以配谊’。”

“哦,对了,还有‘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马老师眼神直勾勾看着犀利虎,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更掷地有声。

大概是没料到陆大海居然还问为什么,犀利虎眉头皱的更紧了,“陆大海,半年之内俩次被劝退,这在二十八中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多厉害呀!学校根本容不下你了吧!但任你有八般武艺,去社会上随你怎么祸祸,可这里是学校,由不得你屡次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