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他兴奋的“啪”地一声并没有响起。
反而是自己喊出了杀猪般的吼叫,原来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另一个姑娘,一只手拦住他劈下的手掌,向后转了一圈抓住他另一侧肩膀,一使劲,就给了老大一个过肩摔。
那老大重重摔在地上,尾椎骨咔嚓一声裂开了,剧痛瞬间爬上脑仁,他当即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老大、老大”,老六和其他望风的几个刺头见老大被打,立刻过来围住俩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其中老六蹲在老大的旁边担忧道:“老大,你怎么样?”
“给我弄死她,啊!痛死老子了。”老大仰躺在地上,朝着那个用一个过肩摔把他抡在地上的姑娘恶狠狠说道。
手下们一拥而上,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那么多人却连姑娘的衣服边都没有摸到。
只见姑娘用一只脚踢飞一个,又用一拳头打趴下一个,随后一个小啰啰要从后偷袭她,可姑娘似乎早已从风声里判断出了来人招式,她那只抬起的脚尚未落下,直接朝后重重踢出,准确无误的踢到了偷袭之人的下盘处。
“咚”的一声,男人应声而倒,剩下还可以站立的俩人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他们保持着一手在前,一手护住胸口的防护姿势,一步步向后退去。
“老三老四,给老子回来,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们就是孬怂”。被摔断尾椎骨的老大躺在地上,手指着俩个兄弟,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不是,老大,这女人太狠了,实在打不过啊!我们要是硬上了,等会抬您回去的人都没有了呀!”比较圆滑的老三说道。
“对啊!老大,我们,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不是你教我们的吗?”笨拙的老四在关键时刻居然能想起这么应景的话来,这要在平时,老大肯定要对他刮目相看,可现在嘛。
他们老大快要气的吐血了,胸膛剧烈起伏,“你们给我上,要是再退一步,老子明天就把你们踢出精神病院,哪凉快哪待着去。”
不得不说这位老大还是有俩把刷子的,知道怎么威胁他们才能正中要害。这些蜗居在这家心理治疗中心的混混们,其实早已不被社会所认可,家人杳无音信,不知有多长时间都没有交过住院费了,可是院长仁慈,即便屡次驱赶他们,却从来没有使用过暴力手段,更从未少过他们的一顿饭。对他们来讲,这里就是他们唯一可以苟延残喘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们都后悔了,刚开始就不该听老大的,老大说那女人身上的珠子非常值钱,只要干一票,就够他们出去吃一年了,他们都心动了。
就因为一时贪念造成了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又能怨谁呢?可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听老大的,向前冲。
况且,老三老四是知道的,老大是他们中待在这里最久的人,势力盘根错节,不仅是他们这些混混的领头人,更和院领导都似乎有什么关联,他想动的人,基本都没有逃出他的手心。
想清楚利害关系,老三老四对视一眼,咬紧牙齿,大叫一声就冲了上去。
陈顺买药回来,就看见这令他心神具裂的一幕,他不知道那俩人其实是冲着陆大海旁边那姑娘去的。
可因为那姑娘就站在陆大海身边,看起来就像是冲着陆大海而去的。
那种不把你弄死就誓不罢休的架势要是真的招呼在了陆大海身上,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离得太远,哪怕会飞此时也来不及了,可他还是拼命的跑过去,他希望自己可以站在陆大海面前,替她挡住这雷霆一击。
“咚!”
“咚!”
“……啊!啊!啊!救命啊……老大,老大,救我……女侠、女侠,放过我们,啊……啊……我错了,女侠、女侠……”
饱含痛苦的呼叫声响彻整个院里,陈顺愣住了,喊痛的居然是刚刚气势汹汹要打人的那俩个,交战双方的强弱势态陡然换了过来。
他们喊叫的声音太大,那边正混乱的人们停下吵闹,纷纷朝这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聚集而来。
保安处自然也被惊动了,正当执勤的几人打算冲出去时,一个患者从门外冲进来,激动的说道:“有个女孩正在教训那几个刺头,先别过去,她下手有轻重,不会出人命的。”
原来是有人看到了几个刺头吃瘪的那一幕,自觉大快人心,赶紧去阻止保安队,让他们慢点过去,好让那几人多吃些苦头。
平日里那几人嚣张跋扈,经常欺负人,甚至连保安队都不放在眼里,他们自恃是病人,一切行为都有“精神病人”这几个字做掩护,经常干些出格的事,但院长定下规则,保安队不能对任何病人采取暴力手段,在吃了好几次打不能还手的亏后,保安队的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可是,令他兴奋的“啪”地一声并没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