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豆汁儿这东西,爱的人特别爱,不爱的,是连味道都闻不得的。我虽然不在北京常住,但是口味倒是随了父亲母亲,每次回来,都是要喝的。”
“你若是喜欢,我便舍命陪君子,少不得要试一试。”
迟生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去护国寺的时候,一定要尝尝。”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你不喝,我自有法子。”
顾萱说着,又轻轻地咳了两声。迟生不顾主客,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怎么还有些咳嗽?”
顾萱接过杯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我,本来是应该给你倒水喝的,可是昨日母亲刚打发了一个不尽心的下人,倒是让我忘了这一遭。”
“这无妨,只是你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还在咳嗽。”
顾萱不以为意,喝了几口水,就把杯子放到一边。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就好的这么快了。伤风感冒,咳嗽两三日也是正常。”
“这倒未必,咳嗽可不见得是小病。我认识博济医院的医生,过两日,往他那里找个x光片,看看肺部,好不好?”
迟生的父亲就是死在了痨病上。先头也是发烧,很快就好了可是咳嗽非但不见好,反而日日严重起来,人也逐渐消瘦,请了郎中,才晓得是痨病。
痨病本就难医,再加上发现得有些迟了。迟生的父亲在病榻上延绵了几年,花光了家里的产业,最后人也去了。
所以迟生对这一类病症,格外敏感。
顾萱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见他这么紧张,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顺势就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