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天上的水龙撞到,从麓山瀑布坠落。身上灵力微弱,尚未筑基,无法自救。悬崖之上的人表情漠然,就那样看着,无动于衷。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他产生耳鸣。视线中的人影淡去,绝望和不甘喷涌而出。
他从入定里退出,睁开眼咳了声,将口中腥甜咽下。
葫芦镇之行被詹月白这么一折腾,再加上这两晚送温暖消耗过大,他身体状态并不好。给詹月白准备药浴的时候,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对火灵力和水灵力的掌控弱了些。
墨流觞坐起身,从怀里拿出千里铃对着窗边明月晃了晃,眼里是铜铃反射的月光,冷月平添暖色。温暖一闪而过,铜铃收回。
“你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若是同一人,又怎会主动示好,梦中人可从没有回应过。若不是同一人,那也没必要提。该不该找他问清楚这些事?
墨流觞有时候是想气人。但要当詹月白爷爷的玩笑话,着实说得重些。这两日才加班加点,在闭关之前稳定詹月白情况。只是看对方态度,似乎第二天就会忘记这些不悦。该怎么对他还怎么对他,好像什么都无法在詹月白心里留下痕迹。
既然詹月白心脉愈合不少,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今夜过后送温暖就此打住。或许也该让对方知道自己为他做的事,墨流觞有些期待詹月白会是何等反应了。
连墨流觞自己都未察觉,那些他以为的恨意,已渐渐被梦里的执念所取代。而他因为害怕知道真相,而不敢去面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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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詹月白躺床上,抖了抖空空如也的钱袋叹口气。好穷啊。藤蔓绕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山茶花顶在自己脑袋上,摇摇晃晃开心得紧,如果那也能算得上是脑袋的话。
念着白天墨流觞的反常举动,还有余尧说的书局,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安神香似乎失去作用,久违的心绞痛出现。吸收的妖力加速他心脉愈合,现在只是轻微的疼痛,并不能影响他入睡。他隐约听到窗边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放缓自己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