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食堂的人依旧很少,但见到詹月白会主动打招呼。他丈二摸不着头脑。练武场输得这么惨,他们不应该嘲笑自己吗?
不过他并未多想,只考虑着吃完饭要不要继续去西苑。昨夜春梦历历在目,他不敢跟墨流觞独处。早知道就该趁受伤和墨流觞请假,反正琴棋书画又不在考察范围内。
这么想着,他腿还是迈进西苑。院子里种的花开不少,姹紫嫣红甚是好看,都是他叫不上来名字的品种。空气中还弥漫着微甜的香气,难道墨流觞做出槐花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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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觞坐在院墙上一手晃着酒壶,一手漫不经心引过附近的小溪,往这些植物上洒水。御水决在他手里玩出了新花样。阳光照过空中水珠,染开一片黄色雾气。
他远远就瞥见詹月白在西苑几里地打转,洒着的水几度浇到墙上。眼见人最后终于进院子,他停下动作用净身决清掉身上凝结的晨露,从墙头飞到詹月白面前拍拍手。
“哟,今天又来这么早,是迫不及待想见为师吗?”
面前人美如冠玉,笑生百媚,一如既往。詹月白眼神闪躲,偏头未看他轻轻“嗯”了声。
如此坦诚,倒让墨流觞一时不知下句话该说什么。
熟悉的药丸再次出现,詹月白认命了,迅速将其吞下,而后翻出槐花糕镇住苦味。
墨流觞眼神微动,清了清嗓子道:“你伤势还未痊愈,今日本可以不来。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见为师,为师总不能拂了你的意。不过你不方便动作,一会儿就帮我研墨,可好?”
听这话詹月白就想离开,早说就不用来了啊。他还是跟墨流觞进了书屋,帮人把宣纸铺开。
詹月白认真履行着磨墨的职责,浓密的墨汁在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下渐渐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