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觞嘴唇发白,已经没有力气回复团子的话。他攥住衣角,艰难挤出话:“没什么。我有点累了想歇息,你出去吧。”
“啊?你真的没事?”团子不信,“主人刚刚也是这种表情,你们大人说没事都是这样子的吗?”
墨流觞轻轻笑了笑,摸摸团子脑袋:“是啊,乖,你不信槐哥哥吗?天色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被主人赶,又被槐哥哥赶,团子撅着嘴,还是乖乖听话关上门。他打个哈欠也有些累,看看主人之前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槐哥哥房间,在他们中间挑了间房钻进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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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觞盘坐在床上,掌心生死契的印记一直在发亮,说明詹月白正处于身体极限状态。
体内停滞的灵力开始周转,帮助他减轻痛苦。他知道就算现在伪装暴露,詹月白现在也无暇顾及。
他画上印按住掌心,咬着牙怒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自醒来遇到詹月白,他就奇怪为什么詹月白受伤自己也会相应的疼痛。原本以为是太愧疚引发对詹月白的怜惜,现在他确定是生死契的问题,可生死契一旦绑定无法断开。
疼痛的侵袭无法被阻止,愈发加重,他感觉浑身都在被刀锋凌迟,力量不断遗失。
终于,灵力运转也无法维持,墨流觞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疯子,别再继续了……你就这么恨我,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愿接受我是吗?好得很!”
昏迷的那一刻,识海中的浓雾也在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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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詹月白坠崖之时,墨流觞脑中多了从未有过的记忆。他精神受到刺激,紊乱的神识不受控制涣散成碎片,怎么都聚不回来。
这些神识落在月阁,落在玉潭,落在瀑布,落在麓鸣镇,还有一些飘得很远,飘了很久。
视线里翻滚的白雾散开,神识能看到詹月白在被啃食,因为痛苦呕吐,在泥潭里翻滚。他冲上前护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