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将詹月白推入地狱。

他现在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恨詹月白,恨他揽下一切隐瞒不报?恨他一意孤行?还是恨他不喜欢自己……

渐渐的,他再也看不到詹月白,连带疼痛也消失,就像是一场梦。

醒来以后,他忘了这件事,可能忘得更多。识海也更加混乱,修为直接跌到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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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月白端坐着,早已痛得麻木,神情茫然。大腿内侧的伤口消失了,他又划下一刀。

欢怡香的药效过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热,伤口愈合痒痒麻麻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要解这个毒很简单,只要接受墨流觞,墨流觞也不得不从。但詹月白不愿意,他连墨流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碰。

想到曾经墨流觞拿类似的场景逼他表白,他还把一切都当作是墨流觞对他的恩赐,就恶心想吐。

那些在他耳边的呢喃低语,床第间的轻声喘息,让欲念越发膨胀,快将他撑破。但只有欲,没有爱。

没有爱的欲,只会让他更恶心。这和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你想怎么抱?”调笑的尾音上扬,在耳边炸开。

“我想……”詹月白按住心脉,眉头皱起,吐了口黑血,“你滚!”

或许墨流觞那个时候早有预谋,这次的事件也难说和他有没有关系。曾经詹月白没有选择,被墨流觞耍得团团转,如今他可以选了。

不就是欲,不就是贪,有何不可抵抗。就算是死在这里,他也不可能会让墨流觞得逞。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这欢怡香狠,还是主角光环更狠。

黑色的袍子已被看不清楚颜色的鲜血润湿,消失的力量终究带走热度,也带走他对身体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