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月白朝白芷略微点了点,目光和墨流觞相触,古井无波。
墨流觞微微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前往魔域之前,他曾练习许久该怎么和詹月白打招呼。临了,一张利索的嘴在这双没有任何情绪的视线下,成了哑巴。
他的乖巧徒弟,彻底隐藏了所有,只给他一面单薄的没有温度的面具。不是前世怜爱的眼神,不是八年前羞涩单纯的眼神,也不是三年前相见时带着探究和困惑的眼神。
无论詹月白给出什么样的情绪,他都自信可以有条不紊地应对,但唯独没想到,詹月白什么都不给他。
“师尊,好久不见。”
詹月白先开了口,声音冷淡疏离,就像在叫一个陌生人。明明先前在云来镇,在枫色镇,都不是这样。
墨流觞心如刀绞:他果然,是不想见我的,不想见作为墨流觞的自己。
詹月白偏头没有笑意:“师尊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是不满意?弟子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轻轻啊了声:“哦对,和亲啊?本座不愿意跟你合籍,让师尊失望了。听说箫书打算让谷小小来,若是她,本座倒还愿意考虑考虑。”
怀里的小狼崽动了动,呜咽一声,被詹月白扣住命门。
白芷完全不敢相信詹月白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反观墨师叔,竟然在这么简单几句话面前就哑口无言。
他想用传声提醒似乎已神游天外的墨师叔,发现完全被詹月白修为压制,竟使不出一点法力。他骇然,这还是先前虽然淡薄但善良的詹师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