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将紫檀木盒双手给她,面色沉重,压低声音低语了两句,又微微鞠躬才错身离开。
傅泊淮揽住她的肩膀往外走,一路上她没再开口说话,一直偏头看向窗外,有风吹进来,碎发逃离了黑发发卡的束缚,飘飘落落,崩直的脊背明显弯下来。
日光依旧安静地斜铺在地板上,公寓却好像再次变回了破败阴郁的模样,安静的能听得见楼下老太太的钢琴声。
阮惜玥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呆滞,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又起身在百叶窗边站了会儿,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的焦躁,脑内神经一点点的拉紧到极限。
傅泊淮倒了杯水,握着玻璃杯出现在她身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一个转身撞上。
玻璃杯应声而落,温水撒了一地,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阮惜玥视线低垂,定定地看着脚下的碎片,下意识蹲下身,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尖锐的玻璃时,被傅泊淮一把抓住。
他神色紧张,尽量控制着粗重急切的呼吸,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下,说:“我来。”
食指指背被玻璃划破,顷刻间出现一道血痕,有血珠不住地往外渗,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紧盯着那张惨白的脸。
良久后,阮惜玥僵硬地点了下头,视线依旧没有落点,也没有看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好,你来,你来……”
她抽回手慢慢站起身,又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拇指指腹不停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在不经意扫到傅泊淮指背上的伤时,蓦然回过神,揪心的痛感随之而来。
下一秒,阮惜玥赶在傅泊淮来不及追上之前,快步走到卧室对面的房间门口,扭开门把手跑进去,反手就要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