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是一个清幽又温馨的地方,然而现在却变成了法院查封待拍卖的废宅。
季家的事情上了新闻。
都说季明是黑心资本家,卷了别人的血汗钱跑到国外。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季明脑溢血,没闯过鬼门关。
“他家好像还有个儿子吧?可惜了,那孩子倒是眉清目秀的,人也长得俊秀,听说成绩还很好呢。这不前途都没了嘛。”
“哎哟,那天来要债的人,你是没看到,人山人海,挤满了院子,吓死人了!”
“欠了好几千万吧?反正看他们家以前出入都开了好几辆车。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夫妻俩都躲国外不回来,男的死了,女的好像也病了。那天就留了个儿子处理烂摊子。”
“我怎么听着是另一个说法。那家人本来要接儿子走的,是那小孩儿懂事,有担当,留下来开门把那些债主挨个请进去,写了欠条,还当场把家里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还了一部分。”
“算是歹竹出好笋了。小孩儿都比大人有担当。反正那天光是电器家具,就有很多被搬走抵债的。房子好像都搬空了吧?”
“就是那孩子怪可怜的,一个人对着那场面…”
路边经过的几个住家保姆,互相交流了几句,指着被封条贴着的门,交头接耳。
苏芽红了眼眶,指尖掐着掌心,垂着脸,眼泪扑簌簌流。
她不知道。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明明她感觉到了季菱川的反常,却没能多问一问,只是那样说了晚安。
她吸气又呼气,忍着眼泪,冲到那几个保姆面前。
“阿姨?你们看到了他了吗?你们看到他后来去哪儿了吗?”
她打不通季菱川的电话,联系不到他。
少年失踪的如此突兀又彻底,仿佛要和她一刀两断,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那几个保姆,看到苏芽冲过来,都吓了一跳。
小姑娘唇红齿白的,长得水灵漂亮,可怎么哭得那么凶,脸上都是眼泪,睫毛都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