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但是等到这一天真的来临时，顾亦绯忽然就有了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疼她的人，又要少一个了！

周奶奶在顾家老宅做了一辈子帮佣。

以前一直是专门伺候照顾顾亦绯的奶奶，也是整个顾家老宅里，为数不多的真心实意对顾亦绯母女的老人。

八年前司机老周为救顾亦绯而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及时猛打方向这才救顾亦绯一命，自己却因此丢了性命。

让周奶奶晚年丧子，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即便如此。

周奶奶也依旧忍着丧子的悲痛，尽心尽职在医院里照顾着当时浑身是伤，躺在icu病房里一动不能动的顾亦绯。

顾亦绯非常感恩。

也因此这几年来，竭尽所能奉养着周奶奶。

现在知道老人家已经时日不多，总感觉像是心里有个地方，塌陷下去。

憋屈得无法呼吸，几欲窒息。

“深呼吸……深呼吸……老莫，有没有纸袋子之类的？”

虽然看不清楚顾亦绯此刻脸上有什么样的表情，霍劲爵却就是知道她不对劲。

“没有，出什么问题了吗？”

“艾玛出现了acapnia（二氧化碳缺乏症）”

霍劲爵忽然就有了那么几秒钟的失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底里却感受到了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

不行，顾亦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