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箫咯吱咯吱地攥着渗出血水的双拳,扶着叶清衣走向小芝与溪暮遥的合葬墓。
虽然陵墓里面并无溪暮遥的尸骨,可他们修真之人一向将本命法宝当做是自己的一部分,叶清衣照旧敬了杯清酒与二人,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对着高高的墓碑发愣。
毕竟,这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公婆啊。
一想到这,叶清衣居然有一点想笑。
“师叔,你坐下歇歇吧。”玄墨箫扶着叶清衣坐在蒲团上,与叶清衣一样取了一杯清酒,跪在了小芝与溪暮遥的墓前。
他望着躺在陵墓中的父母,面上带笑,却是满眼悲戚地道:“爹,娘,儿子今日成婚了,迎娶的是江洲叶家的公子,玉穹山玉姝峰峰主叶清衣。儿子知道,儿子此举有违天理人伦,但儿子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叶师叔,此生非他不娶,他在我在,他亡……”
玄墨箫没有往下说,哽咽了一下,端起酒一饮而尽。
叶清衣恍恍惚惚地望着玄墨箫殷红的背影。
他感觉,那个少年在他身前化成了一滩血。
敬过父母后的玄墨箫满脸轻松地走到叶清衣身边,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许是心中拿定了注意,玄墨箫看起来淡定了许多,浑浊且布满红丝的眼中终是现出一丝分明,他搂紧叶清衣,淡笑着问:“师叔,阳光晒着可暖和?”
“嗯,很暖和。”叶清衣眯着眼睛望着高悬于头顶的太阳,可惜,他压根感受不到阳光洒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他明明贴在玄墨箫的心口,可他连玄墨箫的心跳声都听不到。
他微怔了片刻,闭了闭眼,撒娇似的说道:“箫儿,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你吹箫给我听好不好?”
玄墨箫一颤,末了,声如蚊讷的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