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耳边有千万个声音,说他不知好歹,说他痴人说梦。

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他配不上黎晚。

永远也配不上。

永远。

那朵最明艳的红玫瑰,配得上世界上最纯洁最美好的露水。

而不是他这样的烂人。

他烂透了。

不配说爱。

无数的声音像是泄了闸的洪水,波涛汹涌的恶意几乎要将男人淹没。

那些他刻意逃避的事情,都化成无数把锋利的刀,一下又一下撕扯着他的本就煎熬内心。

霍凌天突然动手,发了狠的甩给自己两耳光。

剧烈的疼在脸颊上扩散,狭小的电梯间似乎能听见响亮回声。

口腔里丝丝缕缕的铁锈味让霍凌天微微回神。

他卷起舌头,在口腔游走,一点一点吞掉他的血水。

下一秒,男人反呕一声。

别人的血是热的,是暖的。

而他的血,是臭的。

嘴角蜿蜒的挂着一丝血迹,鲜红无比。

霍凌天伸手抹了一下,没擦干净,手背上蹭出一大片的血丝,下巴上蹭的全是。

看着那抹血色,男人眼角微挑,脸色突的变了。

好脏,他要去洗干净。

他好嫌弃自己。

霍凌天摇摇晃晃的走出电梯,秘书姚柔穿着一身包臀职业装,扭着细腰出现。

看到男人摇摇欲坠的高大身影,她眸子一亮,紧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