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里窜出一抹大大的不悦。

他下意识伸手去解西装衣扣，下一秒，男人的动作顿住了。

会弄脏黎晚的。

她会不高兴的。

霍凌天眼眸下塌，难堪又尴尬的将手重新放下。

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眸里满是颓废。

“进来喝杯茶？”黎晚想了半天，才发出这么一句邀请。

店里的顾客已经有人发现霍凌天的出现了，断断续续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看着眼前男人肩膀下垂，满脸憔悴的模样，黎晚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这才几天不见，霍凌天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

男人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身形消瘦，举手投足间完全没了往日的嚣张。

就连他眼角消散不去的风流气，都变得死气沉沉，成了一滩死水。

他身上笼罩着巨大的悲伤，看不到丝毫的浪荡模样。

霍凌天敏锐的察觉到了黎晚的目光，他满心慌乱，想转身逃跑。

可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太好看太好看了。

好看到他可以厚着脸皮，顶着谩骂，忽视嘲讽，恬不知耻的在她眼前多待一会儿。

可…她会介意吗？

会惹人嫌吗……

“黎晚，店里凉，你披件一衣服行不行？”

男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难听，还带着剧烈的颤音。

黎晚眉头拧了一下，霍凌天敏锐的发现了。

下一秒，他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

“黎晚，别嫌弃，那些东西我没碰过，他们——”

霍凌天顿了一下，粗重的喘了一口气，用尽全力补上接下来的话：“他们是是干净的。”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哑，颤抖声越来越大，眼尾泛红，双眸的红血丝都变的可怕起来。

就像是一匹挣扎暴躁，濒临失控的狼。

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