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客人被烫了一下,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赶着去死啊!”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汤汤水水,骂骂咧咧不止,岂料下一刻一物狠狠砸在他头顶,“哎呦……”这一下砸得实实在在,抱头去看时原是一个银锭子。
“才赔这么点,都不够老子药钱的!”
马蹄声渐渐远去,有那眼利的早就认出马上之人的身份了,“哎,前边那女子不是傅家的那个小寡妇吗?!怎的一大早往那边去了!”
“嘿,还真是啊!”同桌的人露出一抹怪笑。
“听闻两日前傅二公子上京赶考,那小寡妇连二十两银子都不舍得给,逼得傅二公子一边抄书挣银子一边上路,啧啧,家里无公婆,这小寡妇是越来越跋扈了!”
“怎么说?”一人支起耳朵。
旁边几人也放下手中的筷子饶有兴趣的凑过来听。
“咳咳,这要从数月前说起……”
那人灌下一杯热茶,清了清嗓子,“镇上傅家三代以前是出过朝中一品大员的,只是后来在立储中站错了队,这不,家道中落,直到傅老爷那一代经商才慢慢撑起来,但是大概命途不济,傅老爷去岁染病身亡,长子身子也羸弱不堪,紧跟着他没了……”
“傅老夫人一连丧夫丧子,数月前拖着病体给去世的长子结了门亲事,是隔壁镇上的孤女。”
“傅家长子不是死了么?还结什么亲?!”
“害,就是嫁了牌位呗!”男人又抿了口茶水,“傅老夫人操办完这些事没多久也去了,留下府中一个小寡妇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叔子!”
“寡嫂和未婚小叔子,这傅家……”一个个脸上露出淫/邪的笑。
“你们想多了!”男人瞥了其他人一眼,“若真是这样那傅家人不给气活了!”
他转着手里的杯盏,“那小寡妇自小无父无母,所以脾性嚣张跋扈,傅老夫人在时尚且还知收敛一些,但是婆母一死,她便原形毕露,整日里苛待小叔子不止,前些日子好像还听说与人有了首尾……”
众人啧啧几声,“那傅家二公子过得有多惨?”
男人掰着手指细细叙说,“阖府就两个主子,小寡妇整日里大鱼大肉,吃的是白花花的大米,而傅二公子就只能就着白粥啃窝窝头,别人问起,那小寡妇就阴阳怪气说恁大的家里各种开销,诸人份例都精简不少!”
“不仅如此。”男人继续道,“我三婶的大儿子的拜把兄弟在傅府做长工,听说那小寡妇绫罗绸缎,没几日就叫人裁剪新衣,至于小叔子,一件春衫差不多穿到暮秋,好像住的还是最差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