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迁紧皱着眉头不说话,从这里回去,和他父亲略提了一下回直隶的事,父子俩就大吵一架。
梁太太对林思菡直言不讳,说了这对父子的事,叹道:“仿佛生来就是犯冲的,一见面就吵一见面就吵,我常劝他,哄哄他父亲,难道以后都便宜了那几房小的吗?”
沈时迁的生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父亲后来接二连三的娶姨太太,到现在一共娶了九房姨太太,有正经人家的媳妇,也有街边卖唱的,更有窑姐儿从了良的。
姨太太娶的多,孩子也生得多,沈时迁底下有十二三个弟妹,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认不清,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分得清楚的。
“我看他在这里,对大家都很客气的样子,又总是彬彬有礼的,没想到私下是这样的情况。”林思菡笑着说。
梁太太道:“他对旁人都很客气,唯独对他父亲……不过,若是惹恼了他,他也是个不要命的性子。”
林思菡抿唇一笑,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乒乓」一阵声响,梁太太忙出去看,过了会儿便传来她的责骂声:“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作死了,我的花盆全给你毁了!张妈,张妈快准备热水毛巾,丫头去煮醒酒汤,快!”
房门一开,梁太太扶着醉醺醺的沈时迁进来,沈时迁顺势倒在沙发椅子上,梁太太连声又骂,气得直跺脚。
“你这般作践自己有什么用?这副模样,让那起小人见了,不知该多得意呢!”梁太太嘴上骂着,到底心疼,用热毛巾给他擦脸。
热乎乎的毛巾让沈时迁清醒了几分,他看看梁太太,叫声「表姐」,又看到林思菡,笑嘻嘻的说:“这不是沈表姐吗?”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梁太太,扑到林思菡跟前,抱住了她的身子。
梁太太大惊失色,死命的拉着他,却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