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帏中伸出一只白如玉脂的手,轻轻一挥,床边守夜的宫人接过女孩端来的药碗,女孩叩首,对床帏中的人再拜了拜,退了出去。
萧天宇移到屋梁柱处,正试着往下爬,忽然想,人家拍电视剧,我要是突然出现,不小心偷了影,害得别人ng,找我赔胶卷钱怎么办?还是等他们这个镜头拍过了再说。
萧天宇左等右等上等下等,趴在房梁上打起瞌睡,“嘭”的一下,萧天宇的额头撞到梁上,冒起鹅蛋大一个包。“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萧天宇揉揉额头,那个包到更显大了。
“咦,怎么还没收工啊?”萧天宇见古典红木大床边的宫女还在,心中惊疑,这演员还专业嘛!萧天宇四下张望了下,还是没有找到导演和摄影师。算了,先下去再说吧!萧天宇顺着屋梁柱,小心翼翼的滑到地面,还好他小时候比较调皮,这点高度还是能上下自如,正如杜甫所说的“一日上树能千回”,那时候为了摘桃嘛。
萧天宇蹑手蹑脚的掀起水晶帘走到里间,西墙有个大窗户,窗户下是张梳妆台,妆台上有张脸盆大小但做工非常精致的铜镜,萧天宇朝铜镜看了看,整理一下衬衣领口,这还是上星期领了工资老婆大人大发慈悲买的身新衣服。看着镜中颇具小白脸资质的脸孔,加上一米八的个头,萧天宇忍不住自恋起来,这张相,这身材,天生就是用来泡美眉的!
萧天宇走到床边,守夜的宫女跪在榻下打瞌睡,看她的模样也不过十七八岁,应该还在上学吧?萧天宇心中感慨,想当年我十八岁的时候只知道找老妈要钱,然后去泡美眉,瞧瞧人家姑娘,都挣钱了。
“咳咳咳……呼呼呼……”
床上那演太子的突然咳嗽,把萧天宇吓了好一跳,还好那人咳嗽两声又睡过去了,没把守夜的宫女叫醒。萧天宇轻轻掀开半透明的薄纱床帏,床上躺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下巴留了点小胡须,这化妆技术不错,面无血色苍白如纸,跟真的似的,看不出是化的。萧天宇再次感叹,当演员真不容易啊,睡觉都在演戏,真敬业!
不过,这人咋这么眼熟?
萧天宇闪电般冲到铜镜前,认真端详起自己的脸,然后再看看床上躺着那人,如果把那人的胡子扒掉,这这这这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萧天宇一拍脑袋——香蕉那个巴拉,盗版我长相!
“见鬼了,见鬼了……”萧天宇小声叫道,哗啦掀开水晶帘,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夜黑风高,不会是要下雨吧?
外面花园可真大,现在的剧组就是有钱,萧天宇有些愤愤不平,凭啥那些人就能这么挥霍资金,老子省吃俭用,存点私房钱也被老婆全部没收了,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萧天宇想不通,为今之计,还是先打个电话回话给家里,以免老婆担心。萧天宇翻开人造革包包,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拨了好几遍都不通,仔细一看,竟然没信号!什么世道嘛?唉,还是早点找到路回家,不然又要被骂了。
萧天宇是南方人,方向感不强,在花园里瞎转悠了大半天也找不到路,转过回廊,看见假山后的雕花石门前立柱两个侍卫装束的汉子,看上去好不英勇威武。萧天宇像看见救星般的兴冲冲跑上前,“两位大哥,请问一下……”
哐啷——两名侍卫发现萧天宇,二话不说,拔刀冲将上来,只眨眼的功夫,两把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在萧天宇的脖子上。
“大胆刺客,竟敢夜闯太子府!”
萧天宇两腿不停哆嗦,颤声道:“两位……大哥,这这这刀是道具吧!我胆子小,这这这这玩笑开开开不得!”
“谁跟你开玩笑?走!”另一个喝道。
“哎……私自扣押公民可是犯法的,喂……”
那两个英武的侍卫才不管什么犯法不犯法,直接把萧天宇押上。
“喂,轻点儿,手断了!”萧天宇嚎叫道。
一名侍卫直接从后面踹他两脚,喝道:“老实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当此时,有两名宫女提着鲜红的宫灯,簇着两个人向这边走来,一个锦衣华带留着美须髯的青年人,一个身着官服的老者。
一名侍卫押着萧天宇立在路边,另一名侍卫立即上前向二人叩拜道:“卑职叩见王大人,叩见公孙先生。”
身着官服的老者,也就是王大人皱起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禀王大人,卑职刚刚发现一个来历不明者,正准备向统领大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