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宇把画扔一边,苦着脸道:“这玩意太高深,像我这种俗人是看不懂的。”
公孙若羽叹气道:“也没指望你看得懂,现如今也值得闭门不出,谢绝一切官员的拜访。只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按旧制,陛下都会在宫里设宴款待群臣,你身为‘太子’,不得不去。”
萧天宇纠结,怎么又要进宫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呢,时间还早,怕个球!“请个病假不去不就成了吗?”
“说得这么容易,这次陛下要办一个诗武会,武将比骑射,文臣赛诗文,太子爷才高八斗学贯古今,他的诗文历来都是各个宴会的重头戏。再说了,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临贺王那边都看着呢,他想在诗文会上抢风头,必须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哇!帅哥,你说得容易,你当我是诗仙太白吗?叫我写诗?开什么玩笑?”
公孙若羽眉宇紧蹙,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没理会诗仙太白是何许人也。萧天宇看出他的焦急,正幸灾乐祸,老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看你们怎么办!
当此时,厅外传来书兰的声音:“柳姬娘娘,太子殿下正与公孙先生商量要事,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又在谈要事,怎么就这么多要事要谈?殿下的病刚好,这个公孙羽天天来缠着殿下,把殿下累着了,谁担当得起?”柳嫣儿站在柳树下厉声喝斥,萧天宇无奈的向公孙若羽摊摊手,公孙若羽似乎不喜欢这个柳嫣儿,冷哼道:“今天就到这里。”然后拂袖而去。
书兰见公孙若羽都走了,才放柳嫣儿到亭子里来。柳嫣儿扭着水蛇腰,萧天宇还有几分担心她把腰闪了。后边跟着一个粉红衣裳的婢女,端着一只托盘,不对,是案,又把这个专业术语给搞忘了。
“殿下,妾身特地为殿下熬了一碗燕窝粥,让妾身服侍殿下食用。”柳嫣儿端起婢女递上的燕窝粥,舀一勺,朝粥上轻轻吹口气,就要喂萧天宇吃粥。这么主动,连还招的余地都没有。萧天宇看一眼旁边监视他的李小瑁,见他没有任何异动,就舒舒服服的享受起美女的侍候。燕窝是个好东西,美容养颜又润肤,多吃吃越长越帅。
吃完粥,柳嫣儿建议去花园赏花,萧天宇本来就无聊,闲来无事,就陪她玩玩。
“殿下你看,这朵玫瑰真好看,你帮我戴上好吗?”柳嫣儿把一朵刚摘的红玫瑰塞到萧天宇手里,低着头,娇羞无限。萧天宇不好拒绝,微微闭眼,就当她是老婆林慧,把花别在柳嫣儿的云鬓间。
“殿下快看那边,有一对蝴蝶。”柳嫣儿显得有些兴奋。不过就是两只白蝴蝶罢了,这么闷热的天,蝴蝶不在树荫下歇凉,还有工夫飞来飞去,兴致不错嘛!
“那个不叫蝴蝶,那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萧天宇笑道。
柳嫣儿提着裙子,小跑着过去追蝴蝶。萧天宇忽然想起一句诗:“象床玉手出新奇,千花万草光凝碧。裁缝衣着,春天歌舞,飞碟语黄鹂。”
“殿下,你过来呀,过来呀……”
莺莺燕燕,吴侬软语,听着令人心痒难赖。柳嫣儿斜睨李小瑁一眼,没好声气的道:“李小瑁是吧?你老跟我们干嘛?到那边候着去。”
李小瑁把这句话直接过滤掉,继续跟着萧天宇。柳嫣儿不依道:“殿下,这奴才对妾身无礼。”
不听话就叫无礼,萧天宇算明白了柳嫣儿的价值观,对她脱口而出的“奴才”二字很反感,虽然李小瑁是搞监视的,虽然人家身体有缺陷,叫奴才也太难听了。
“殿下,殿下,你想什么呢?”柳嫣儿问。
萧天宇懒得回答,眼光一瞟,看见栏杆尽头立着一个鹅黄衣裳的高挑美人。美人俏脸含煞,折断身前的花枝,拿在手里绞动,发现萧天宇在看她,一跺脚,扔掉花枝,赌气似的跑开了。萧天宇赶紧追上去看个究竟,到了美人站过的地方四下环顾,哪里还有黄衫美人的踪影。难道是我眼花?萧天宇不禁怀疑。低头一看,那根被绞得面目全非的花枝就在脚下。
柳嫣儿跟过来,颇感不悦,冷冷道:“殿下想绾儿妹妹了?”
萧天宇忽然觉得意兴阑珊,“我累了,小瑁,我们回去。”
偌大一个花园,空留柳嫣儿一人呆立原处。一个婢女走过来,小心问道:“主子要去西江馆看看吗?”
“去去去,去你个头啊!回去!”柳嫣儿大叫道。
西江馆是绾妃的住处,太子府女人无数,能得到封号的女人却少之又少,苏绾青有幸得到个侧妃的封号。柳嫣儿仗着自己长她两岁,逢人总叫她妹妹,但论其身份地位来,苏绾青要比柳嫣儿高得多。
萧天宇把画扔一边,苦着脸道:“这玩意太高深,像我这种俗人是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