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仿佛是海水倒灌，入耳侵肺，呼吸艰难。

手指不断收紧，指骨泛白。

池妄脸上的血色也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而逐渐褪去。

他垂下眼睫，抿了抿唇。

季晨那恶毒的诅咒和咒骂不断回响在耳畔，消散不去。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安静着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没过几秒，电话就接通了。

“池妄？”

电话那头只传来清浅的呼吸声，迟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陈铭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压低了声音。

池妄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又是一片沉默。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快，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冷淡的女声响起：“池妄？”

他听到陈铭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也听到那个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让陈铭把电话给她。

半晌后，池妄听到了喻昭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声音：“池妄。”

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劲儿。

池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其实想说的很多，比如为什么她不接他的电话了，为什么来了又走了。再比如，她是不是真的信了网上的谣言……

想说的话其实很多，可最后池妄喉头哽了哽，声音低落：“我杀青了。”

就像是上了学的孩子，放学了期待着家长能来接他一样。

池妄脑海里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虽然觉得很好笑，可他莫名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

然后他就听到了喻昭的回答：“池妄，我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