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知春晨气润,薄雨洒落彩虹间。”大公主望着一望无际的清幽农田,从天而降的山泉河水,山间若影若现的彩虹,大公主忽然话锋一转说到:“恭喜承乾,重拾太子仪仗。想那重掌印玺亦是迟早的事情了。今后可万万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任性妄为了。”
王曦连忙躬身回礼,眉头郁结:“大姐,前些天心心念念想要拿回印玺。今天反而觉得觉得”
“觉得犹豫,彷徨,害怕了是吧!有敬畏之心是好事。太子印玺可不是简单的一方印一宝玺,它承载的是一家,一国。你现在还承系不了,待你能承系的时候,父皇定会还你的。”大公主吹着徐徐而来的清风,伸手挽起青丝。笑着看向远方,缓缓说道:“你知道父皇是怎么登上皇位的吗?”
王曦伸手将子微随身携带的折叠椅安放好,朝着大公主点点头:“知道,听说是孔府,道门,法家齐力合作扶持父皇登上皇位。”
“不如说是三家要挟父皇登上皇位。父皇本是先帝六子,又是宫女所生,庶出皇子在皇宫中,并不受重视,刚刚冠礼便受封荆王,一个末等的郡王,手中封地不过数百,维持体面的生活都困难重重,直到西南王女嫁入荆王府,日子才一天天的好过起来,后来承乾与承运出世,王府蒸蒸日上,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恰逢皇城六月之变,彻底打破了荆王府的平静。”大公主坐折叠椅上拉着王曦的手轻声说道。而身后的护卫与侍女们自己的背过身去,无形中便将天地分割。
王曦对往日的事情自是十分好奇,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大公主愿意唠家常王曦一百个愿意,谁不想听听皇家辛秘。多了解一份皇家自己也多一份安全感。
大公主一眼便瞧出王曦好奇的小心思,继续回忆道:“皇城六月之变,先帝子孙凋零。纵观天下,尚还活着的子嗣也就南方的越王,荆王与巴王。越王生母北妃乃是匈奴公主,若为太子,群臣必定反对。巴王跋扈暴戾难继大统。数来数去唯有荆王与先帝亲弟宋王二人最为合适。宋王本就是六月之变的始作俑者,父皇哪里是对手。大娘一眼便看穿京城的局势,曾力劝父皇莫要北上,皇位之争自古就是万分凶险的,更何况荆王府在京城毫无根基。我还记得那天,父皇站在王府花园,抱着承运说:‘圣旨已下,哪里说能不去就不去,兄长们一夕之间死的干干净净,局势又风谲云诡。再说了,父皇还没见过承乾和承运。躲不掉,今年迟早要去一趟的。我们去尽孝两三日,寻了借口便遁走。我无所求,京城如何困我?’之后,父皇带着大娘和我们便一路轻车简行,可是到了京城便局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直转几下。万民宫家宴时,巴王死士假扮亲眷,忽然奋起发难。宋王被刺不治而亡,大娘为了保护父皇也身受重伤,没熬能过来,承运也莫名奇妙走丢。朝中不少人跳出来力捧宋王嫡子,长沙王继承宋王爵位。一旦新的宋王成为皇帝,那么父皇必然首当其冲。父皇力保巴王,免了死刑贬为庶民,但依旧被虐死于家中。此时的父皇根本没办法全身而退,只能在朝堂中越陷越深。为求自保,不得不答应三大学门苛刻的条件,三门这才摇旗下场支持父皇。”公主说的轻快,但其中艰辛却可想而知。王曦心道:‘恐怕比九子夺嫡更加艰险吧。刺杀,背叛,亲情,爱情,狗血剧的要素全部都具备了。’
公主见王曦傻愣愣的出神,不由心中恼火,伸手敲打了一下王曦的额头:“发什么呆喃。你堂堂天朝圣太子,皇家正宫嫡子。若还是畏惧不前,可就真的让人瞧不起。”王曦握紧拳头,心中迸发出万丈豪情。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王曦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