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凤走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改凤画了眉和眼线。
这样的宋改凤和周围素面朝天带着土气的年轻女工们一比,可说是鹤立鸡群。路过的男工女工都回头注目她,甚至还有几个男工对她吹口哨嘻嘻笑。
秋凤冲过去在二妹胳膊上拧了一把,咬着牙低声道,“你是作什么死哟!打扮成这个招蜂引蝶的样子!”
改凤挣脱她,翻了个白眼,“我咋了?我们宿舍的姐妹都这么穿!你自己老土还不兴我打扮?”
秋凤恨铁不成钢,把改凤全身上下打量个遍,但也再说不出什么“招蜂引蝶”的话了,改凤她们厂就没几个男工,连厂老板也是两个老阿姨,她能招谁啊?
她从经济角度教育妹妹,“你这身行头花了多少钱啊?你个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省钱!”
改凤又翻个白眼,“你倒是知道省钱,你的钱倒是都寄回家了,我怎么听说咱家才给了你两万块当嫁妆?”
秋凤听到这话,心里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顿时呆在原地。
定亲当天,男方的彩礼,女方的嫁妆,这都是要摆出来给大家看的,恐怕秋凤人还没回来,她才拿了两万块嫁妆的事就在厂区的老乡中传遍了。
关系好的姐妹安慰她说“好女不穿嫁时衣”,还问她是不是家里要盖房子,她是老大,当然得多担点,可秋凤清楚,家里那房子还是爸妈结婚前盖的;至于关系不好的,那讽刺的话可比改凤说得难听多了。